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原因無他。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
秦非眨了眨眼。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則一切水到渠成。“……”“行。”秦非一口應了下來。
鬼火:“……!!!”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足夠了。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看啊!
作者感言
彌羊氣哼哼地瞇起眼睛:“我警告你,這位公主殿下,麻煩你對A級大佬放尊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