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
“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等一下。”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但。“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出來?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啊……對了。”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鬼火接著解釋道。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
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作者感言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