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丁零——”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死里逃生。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4.尸體是不會說話的,如果你聽到尸體說話,那么它不是尸體。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
“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
“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3——】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林業一怔。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啊、啊……”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艸!”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作者感言
“我猜,那個玩家也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