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
“啊——!!”
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村民這樣問道。“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蕭霄驀地睜大眼。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篤——篤——”“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作者感言
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