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道上的規矩不都是這樣嗎。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
“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4號就這樣被處置。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很難看出來嗎?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3.地下室是■■安全的。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面板會不會騙人?”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秦非眸色微沉。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作者感言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