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偉同樣聽見了那道開門聲。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他有什么問題嗎?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鬼女的手:好感度???%】
……又來??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真的好期待呀……”【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撒旦是這樣。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林業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
“呼~”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
喜怒無常。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賭盤?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作者感言
假如讓鬼女來和雪怪對打,其碾壓程度大概就是用魔法攻擊物理,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峽谷里的怪全都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