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那亂葬崗呢?”林業道。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哈哈!哈哈哈!”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再想想
秦非拋出結論。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秦非抬起頭。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他逃不掉了!“面板會不會騙人?”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我是……鬼?”
作者感言
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