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nèi)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qū)內(nèi)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shù)能浾眍^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秦非又笑了笑。
最顯要的表現(xiàn)便是,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tài)度。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tài)度委實還算是不錯。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fā)瘋hhhh。”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事情到此已經(jīng)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jīng)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頭頂?shù)年?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所以……主播真的做到了!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只有3號。
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dāng)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fā)顫。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chǎn)生心理創(chuàng)傷。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神父重重把門關(guān)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而堂屋內(nèi),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dāng)?shù)倍的喊叫聲,已經(jīng)順?biāo)浩瓶諝鈧髁顺鰜怼_€死得這么慘。
……蕭霄:“……”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秦非:“……”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尊敬的神父。”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zhí)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huán)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雖然現(xiàn)在的問題是。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yè)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本場直播結(jié)束,秦非肯定就能夠離開體驗區(qū),升級為E級主播了。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作者感言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