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鬼女微微抬頭。要遵守民風民俗。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人呢?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嗷!!”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直到他抬頭。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蕭霄臉頰一抽。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
“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作者感言
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后,卻還是沒能如愿得到巡邏隊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