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他難道不怕死嗎?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
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又是一個老熟人。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他們別無選擇。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原來如此!下一秒。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冷靜!冷靜!什么聲音?
作者感言
【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