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挪到通風井的網欄邊緣,準備在船工拉開柜門的一瞬間跳下去,幫秦非拖延一點時間。都已經走到這里,他們唯一能夠繼續前進的方向就是這個深坑。
“有事?”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除了對于未知未來的淡淡恐慌以外,谷梁的頭腦竟一片空白。
“我們得快點做好決定,否則可能就排不上號了。”彌羊道。他的自言自語中流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也沒什么。”秦非很勉強地笑了一下。烏蒙典型的頭腦不多脾氣不小,聞言頓時生氣了,把刀背往地上一拍:“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什么叫我好糊弄啊?!”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雀躍歡呼。
丁立愣怔地抬起頭,與秦非對視。那人同樣也是A級玩家,聲名在外,亞莉安以前也曾聽說過他。
鮮血對蛾群們的吸引力是致命的,秦非臨時起意的實驗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秦非輕輕皺起眉頭。而且祝宴的腿還沒好全,聞人黎明掏不出積分付罰款。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
這也是谷梁找上丁立三人的原因,因為剩下那些玩家他不是不信任,就是沒把握能說動。然而一等再等,秦非卻始終不見蹤影。他們來時走的路清晰而單一,按原路折返沒有任何技術難度,無論怎么想都沒有迷路的可能。
把他治住了,他那邊其他的人肯定會心存忌憚,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余地。丁立段南找準時機上前,將登山規則和地圖交給了聞人黎明,成功牽絆住了他們的腳步。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他在羽毛上感覺到了污染源的氣息。
除了受了點驚嚇外,孔思明毫發無傷。秦非眸色微沉,聯想到方才被烏蒙剖開的那只雪怪,心中有了不太美妙的聯想。
“我猜,那個玩家也要玩完了。”
他后退半步,將那個傀儡玩家讓到了前方:“這里現在是蝴蝶先生控場,你來和薛老師說吧。”
潮濕、霉斑、腐爛的下水管氣味。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
不過由于等級尚低,蕭霄所能測算的內容目前還很有限,只能算一些小而精確的問題。“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我老婆怎么不走了。”丁立忍不住插嘴,驚疑不定地問:“那、那真正的小秦,到底是你,還是——”只有林業和鬼火三途,跟他們回去以后又偷溜了出來,重新繞回了這里。
這個薛驚奇,也實在是有點太過不挑食了。“搞不懂啊,老大是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嗎?我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
他正安靜地站在傀儡身后,靜靜觀望著樓下的情況。“所以依我所見,他肯定也被污染了,只不過他受到的污染比杰克更深!杰克可以通過精神藥劑彌補,他卻連發現自己被污染的機會都沒有。”觀眾口若懸河。
副本規則說了不要喊玩家名字,但顯而易見,這不是一條會造成即刻死亡的高危規則。“菲——誒那個誰!”他險些摔倒,手忙腳亂地扶住門,低頭卻看見門縫中有什么東西正汩汩往外流出。
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聲音越來越近了。
否則,一旦樓上的東西下來,想走可能就沒那么容易了。杰克看了一眼屬性面板,san值下降了10點,他仰頭灌下一瓶藥劑,勉強將污染消除。一旦稍有疏忽,它們定會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來,帶給玩家們沉重的一擊。
一顆石頭忽然破風而來。在暴雪中守株待兔,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我覺得老婆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理由!說不定,老婆已經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發現這是條假規則了。”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
這似乎是一個迷宮關卡,玩家們需要在錯綜復雜的道路中尋找到正確的一條,從而抵達任務提示中所提到的“蟲巢”。
但,秦非已經等不及了。
只是它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漏算了一環。
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外面走廊上兩側的壁燈還未熄滅,將玩家們的身形換成巨大的影子,投落在地面上。
這感嘆深刻引起了玩家的共鳴,他狠狠點了點頭。
沒有墻壁,也沒有地板,從雪里挖出來,挖得坑坑洼洼,活像是直接用手刨出來的。前面不遠,黎明小隊的那幾人也停了下來。“肯定是大出血。”彌羊壓低聲音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惡劣的幸災樂禍,“他們為了抓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豬人扔下的重磅炸彈一個接一個。
作者感言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