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秦非點點頭:“走吧。”“你……”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shù)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秦非:“……”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秦非開始一一細數(shù)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xiàn)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她已經將這片區(qū)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fā)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神父……”“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他不聽指令。“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xiàn)在該干嘛呢?”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秦非頷首:“剛升的。”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guī)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yè)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xiàn)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zhàn)。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fā)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秦非:“……”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xiàn)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xiàn)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主播……沒事?”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jié)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yè)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xiàn)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fā)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fā)生。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fā)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作者感言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