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他喜歡你。”
秦非笑了一下。“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靠?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蕭霄:“……”
薛驚奇嘆了口氣。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原來是這樣!”
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秦非詫異地揚眉。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村長停住了腳步。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樓梯、扶手、墻壁……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
作者感言
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