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挨砸的是鬼。秦非隨手打開彈幕,又關(guān)掉,十分平靜的喝了口豆?jié){,像是完全沒能對觀眾們的擔(dān)憂感同身受。
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大概是塊巖石吧,谷梁想。
“聽系統(tǒng)提示的意思,咱們是得把這面鏡子給砸了?”陶征目光炯炯地盯著秦非捧著鏡子的手。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聞人黎明驟然變色:“你想也不要想!”
鬼火:“還要回去嗎?要不別回去了吧。”那兩個男玩家每人都比獾姑娘高出一整個頭,卻對她言聽計從,甚至可以說是點頭哈腰。
唯一的優(yōu)勢,大概就是他們有A級玩家彌羊,還有一個摸不清深淺的菲菲。就在npc被氣裂以后,大約是因為已經(jīng)無需再隱瞞NPC的身份,在這堆碎片上方的空氣中,秦非竟然看到了屬于寶田先生的好感度提示。那道呼聲已經(jīng)吞噬了他的全部理智。
內(nèi)里是空的,這一點他們砸上一個壇子時,也已經(jīng)得到過驗證。他需要搜尋更多的線索。
蝴蝶耳畔,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系統(tǒng)音響了起來。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先遣的低階玩家有一人卷進了任務(wù)里,現(xiàn)在還沒結(jié)束,另外……”
其他人則都在靠自己爬。秦非原本正迷迷糊糊地睜眼,耳畔尖叫卻突然猶如炸雷般響起,他立即迅速站起身。地上全是血,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支撐著地板。
他雖然沒有睜眼,但光聽聲音也已經(jīng)對來者有了猜測。“那,白天呢?”秦非微笑著,仿佛隨口閑談般提起,“白天的表演你感覺如何?”
“對我來說,對我的每一塊碎片來說,你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知系統(tǒng)投放玩家時是不是刻意為之,和秦非這邊一看就都很好說話的乖乖崽不同,對面那群玩家怎么看怎么不好惹。走入那座密林!
秦非沒有多問,毫不猶豫地在庭院中宣布了自己的計劃:“我要去報名《創(chuàng)世之船》。”
谷梁的雙眼驀地瞪大。
看起來好像很危險的樣子……終于要到正題了。
松開了, 又沒完全松開。和這個人說話,為什么總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脫力感?
丁立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沒怎么!”先是突然沖上了新手榜,隨即又招惹到了蝴蝶。面對如此誘人的獎賞,愿意去接任務(wù)的玩家反而少之又少。
鬼火就像踩了風(fēng)火輪,運步如飛。段南抬頭,看著秦非被沖鋒衣帽子包裹住的后腦勺,訥訥地張嘴。
各個直播大廳亂作一團。
孔思明、彌羊還有岑叁鴉,這三個人原本都是在旁邊的小帳篷的。
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
林業(yè)縮在人堆后方,和三途鬼火對視一眼,三人均面帶憂色。那冰冷的視線比夜色更加陰黯,手中的兩把巨斧在角度變換間不斷折射出寒光。
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竟然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自己作弊在先, 現(xiàn)在倒是指責(zé)起別人來了。各式常見的家畜。
NPC從棋盤桌下取出一只裝滿彩球的盒子,秦非拿起盒子,站起身。有人經(jīng)過這條分支走廊,聽見 NPC的說話聲,遠遠站在路口向這邊張望。“要不。”
這個副本中的NPC似乎都并不習(xí)慣使用手機,反正秦非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還一只手機都沒有看見過。
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擺在角落。“在冰天雪地里干嚼雪球,主播好定力。”獾的心情沉重的要命,彌羊也是如此。
彌羊下頜緊繃:“有沒有一種可能,1號社員的筆記不能全信?”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fā)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那時他肯定必死無疑。
可是如果拆分得更細,玩家的休息時間絕對會不夠。彌羊看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被秦非指揮得團團轉(zhuǎn),表情終于出現(xiàn)一絲裂痕:“他們……這么聽你的話?”
【天賦技能:天才盜賊的二三事(B級-可升級)】王明明的爸爸:“早去早回,兒子。”直播畫面外,那聲音又喊了他幾聲。
彌羊的話令帳篷里的玩家愣了一下。
他似乎早就知道答案。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他大爺?shù)摹?/p>
房間里依舊安靜。——這好感大概有5%。晚餐結(jié)束后, 聞人黎明十分不要臉地提出要分走一部分炊具和食物。
作者感言
段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