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唔。”秦非點了點頭。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
他還記得剛才談永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越來越近。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做到了!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八個人……?
哦哦對,是徐陽舒。
“怎么了?”蕭霄問。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作者感言
就算玩家們想去別的地方探索,他們也想不出還有哪里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