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驗證進行得很順利。可這樣一來——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鬼火是9號。

……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呼——”

“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以0號目前的狀態，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沒鎖。

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秦非攤了攤手。“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快、跑。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