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砰!!”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蕭霄:?他們笑什么?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沒有用。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作者感言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