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這里是休息區。”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唰!”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秦非笑了一下。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然后轉身就跑!
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但這不重要。“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
啊不是??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
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
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原來如此。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作者感言
許多人附和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