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靈體推測著。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瞬間,毛骨悚然。秦非但笑不語。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他不聽指令。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
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沒勁呀,今天開啟的體驗世界都好無趣。”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賭盤?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問號好感度啊。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逃不掉了吧……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這老色鬼。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我也是。”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作者感言
依舊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