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耍了。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更要緊的事?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
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還是會異化?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但她卻放棄了。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威脅?呵呵。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他們是次一級的。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慌。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作者感言
這扇門是橫亙在他與NPC之間唯一的阻礙,一旦門被拉開,秦非的存在也會隨之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