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小秦-已黑化】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秦非拋出結論。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是被13號偷喝了嗎?“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蕭霄:“!!!”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所以。”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他喃喃自語道。那必將至關重要。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作者感言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