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囚徒也是這樣。“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
“這可真是……”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噗嗤一聲。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既然如此。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
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砰”的一聲!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
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是信號不好嗎?”
“秦、秦、秦……”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作者感言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