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蕭霄眼前天旋地轉。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啪嗒,啪嗒。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撒旦:“?:@%##!!!”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秦非:“?”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
作者感言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