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艸!”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啊,沒聽錯?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不過問題不大。”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容作出了調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來不及了!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什么情況?
作者感言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