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fā)麻。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yōu)雅漂亮的輪廓。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tǒng)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白白的,形狀不太規(guī)則,中空,上面有孔。
“我很會打掃衛(wèi)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找不到柳樹,我們?nèi)慷嫉盟溃 本o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3號死。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huán)播放著相同的內(nèi)容。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鬼火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屋內(nèi),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xù)。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E級主播數(shù)量多如牛毛,調(diào)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jié)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xiàn)的呼聲似的。秦非心滿意足。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fā)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很快,早晨7:30,導(dǎo)游準(zhǔn)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秦非:“……”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dān)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wěn),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三途姐是高玩預(yù)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fù)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秦非道。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guī)則類怪談直播。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哀鳴。盯上?
彈幕沸騰一片。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fā)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和咨詢上。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不對,前一句。”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xiàn)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
他找準(zhǔn)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作者感言
蕭霄用下巴朝那個方向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