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不過。“啊——啊啊啊!!”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
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其他玩家也都一樣。“而我們這些老玩家。”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
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這個也有人……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作者感言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