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
林業不想死。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
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秦非心中微動。“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祂來了。是圣經。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真糟糕。
再過來!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快跑!”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分鐘過去了。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其實也不用找。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作者感言
“去報名預選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