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告解廳。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這是怎么了?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林業閉上眼睛。
這樣一想的話……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眾人神情恍惚。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千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200。】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什么??”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那人就站在門口。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好的,好的。”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而我們這些老玩家。”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
作者感言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