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馬上就要走不動了。“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逃不掉了吧……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秦非這樣想著。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歡迎來到規則世界!】
那,這個24號呢?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作者感言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