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鬼女點點頭:“對。”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下一秒。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6號:“???”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司機并不理會。“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她低聲說。“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所以,按照這種邏輯……秦非眉心微蹙。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卡特。“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好吧。”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他喜歡你。”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良久。
作者感言
這是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