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
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啊?”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撒旦滔滔不絕。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秦非盯著那只手。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砰!”
更何況——
“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鬼女道。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作者感言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