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12374分。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三途姐!”
一秒,“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來到了最后一天。”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可,這是為什么呢?“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你們……想知道什么?”那是……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怎么這么倒霉!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
又是和昨晚一樣。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真的……可以這樣嗎?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鬧鬼?”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秦非嘆了口氣。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
作者感言
腦海中那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念頭,似乎在瞬間集體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