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刀疤跟上來了。最后10秒!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出各種不同詞匯。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
“所以。”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刀疤他到底憑什么?“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當前陣營任務: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中的鬼。指認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
林業不想死。剛好可以派上用場。怎么說什么應什么???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只是……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門內又是一條走廊。“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憑什么?做到了!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宋天恍然大悟。
但也沒好到哪去。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作者感言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