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女鬼:“……”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薛驚奇嘆了口氣。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秦非:“好。”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逃不掉了吧……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雖然是很氣人。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房間里有人!
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接連敲響了十二下。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圣嬰之一:好感度65%(艾拉覺得,自己似乎終于遇見了一個擁有共同話題的朋友)。】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和幼兒園正門口畫著的圖標一模一樣。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作者感言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