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義莊內一片死寂。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

“哎呀。”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一定是吧？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想想。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

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臥槽，真的啊。”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