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這只能說明一點。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我也記不清了。”……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

并沒有小孩。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

“我來就行。”

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

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高階靈體嘆了口氣。“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天要亡我。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尤其是6號。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