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好——”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秦大佬,救命!”“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jīng)快要走到街區(qū)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秦非叮囑道。蕭霄:“神父?”
反正你沒有尊嚴(yán)。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guān)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dǎo)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這一次導(dǎo)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系統(tǒng)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抓鬼。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圍觀的靈體出現(xiàn)一陣短暫的沉默。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nèi),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
蕭霄應(yīng)了聲是:“哦哦,好。”秦非:“……”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
這樣的話……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chǎn)生任何的交流?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
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fēng)而來!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jié)算空間。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shè)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可呈現(xiàn)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而且……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作者感言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