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走廊上偷看了好幾個玩家進房間，聽到有房間給一顆彩球，也有房間給兩顆、三顆。

這兩天里，玩家們逐漸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隊。

直播畫面外，那聲音又喊了他幾聲。院子里很空，也很干凈，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只是做成了公園石桌椅的樣式，實際上也是雪做的。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

另外。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正在案板上，瘋狂躍動。

秦非沒有辦法，只好轉而把刁明拴到了最前方。

“現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控，和那個NPC。”秦非、丁立、段南、阿惠。

放了雜物的房間是不存在的。崔冉的臉色驟然驚變！垃圾站在社區內是一處禁忌。

羊肉粉店的后廚和炒肝店比起來要干凈很多，只是光線非常暗，而且冷氣打得很足，整個后廚像個大冰窖，林業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老頭是彌羊在一個B級副本中的偷竊對象，輸出不高，但血很厚。

是他很熟悉的，污染源的臉。

秦非也有粉絲，并且數量不少。“？啊……哦！謝謝。”玩家懵懵地點頭。

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林業道：“天亮前我們還要再探索兩個垃圾站，但有夜間游戲的規則在前，反而好像對我們更有利。”

啊，好疼。四面八方傳來陣陣響動。一旦確定這件事, 聞人隊長懸在半空中的心倒是突然之間落了地。

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沒想到副本根本沒暗算他。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

在這里他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動作，片刻過后，他轉身道：“房間里沒人。”全渠道外觀的售價過于昂貴，即使是對于ABC三等級的高階玩家來說，也很難負擔得起。“15，000積分。”秦非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1塊5毛錢。

報警回執上只寫了“鬼年鬼月鬼日”。

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我們現在收拾行李，盡快出發。”

“輝、輝哥。”16顆彩球的吸引力無疑十分巨大，反正現在也沒了旁人打擾，幾人說干就干，一溜煙躥回泳池對面，拿了網就開撈。“這都是你小時候，用做手工作業剩下的油彩和蠟筆涂改的。”

“是或者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秦非半瞇起眼睛。

他就必須死。而隔著一道房門，老鼠、熊和野豬正靠坐在走廊角落直喘粗氣。青年低聲呢喃著, 沙啞的聲線中透出幾許意味深長，灰色的貓咪頭套將他的神情盡數遮蓋, 看上去頗有種詭譎而神秘的氣質。

“我跟你說，昨天，我和另一只玩家隊伍合作的時候，他們跟我分享了一條信息。”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小半，等到倒計時歸零，蟲子們是否還能夠保持原有的狀態，可就說不清了。

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

“下山，請走此路。”腳步與細碎的人聲驚動了孔思明，他的眼皮動了動，一雙眼緩緩睜開。就這樣直接過去當然是不行的，一只動物在夜間逃逸，被發現了，絕對會釀成驚天大麻煩。

能被污染源惦記的東西, 大概也就只有靈魂碎片了。

秦非和彌羊這會兒來到娛樂中心，還要歸功于半小時前，兩人同時收到的展示賽黑金邀請函。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拍到他的肩上：“喂！”秦非的視線斜斜下移，落在手旁的雪面上。

刀身漆黑，刀鞘上的流動著隱隱暗金色的光紋，一看便品質不凡。彌羊自帶馬甲，進入副本以后就可以用自己的皮膚，從來沒去看過商城里全渠道皮膚的價格。峽谷另側的雪怪突然加速, 與玩家們不同, 雪怪在雪地中行動起來如魚得水，根本不會受積雪所限, 幾乎片刻就沖到了玩家面前。

“好像快到活動中心了。”三十分鐘后，全體玩家修整完畢，迎著風雪離開了木屋。

……

秦非覺得自己真是聽人言下之意的一把好手。

類似于床上的人和動物的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戴面具、神明的旨意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諸如此類秦非最最關心的內容，是完全無法問出口的。

這是他在冰湖上，對湖面下那群灰蛾做實驗時，用匕首劃出來的。幾人匆忙趕過去，就著通關大門散發出的淺淡光暈，烏蒙的手指向旁邊某一處：假如不是呂心，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