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了笑,沒回答。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祂微張開口,本想夸贊秦非“你做得很好”,可脫口而出的卻是“……祂不是故意的”。
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他似乎還想再說點什么,狐貍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唉,要我說,咱們還是趕緊再找一間房間開始游戲吧。”這名玩家體格健壯,肩膀上的豬頭也比旁人大了一圈。
逼近后放大數倍的美顏暴擊太大, 應或和光幕那頭的觀眾一起小小地眩暈了一下, 但他遠比觀眾們更快地回過神來。
蝴蝶神色陰狠:“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在危機四伏的夜晚,玩家們對密林避之唯恐不及。彌羊的怒目而視半點也沒能傷害到他。
彌羊跟著他時的表情也很奇怪, 看起來心不甘情不愿,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綁了,強行拴在了他身后似的。“目前我初步懷疑,這項道具是系統隨機掉落的,玩家在抓鬼或探索副本期間都有可能得到。”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
“這個戒指給你,在副本中,他可以隱匿我身上的一切氣息,令系統無法覺察。”玩家深陷污染當中,形成邏輯自洽,沒有外力介入下很難脫離污染。
聞人黎明臉上的笑更苦了,簡直比苦瓜還苦:“可我們已經試過了,你這游戲……根本就行不通。”
可等到再醒來時,他卻已經回到了山下村莊中溫暖的床上。“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刁明明擺著有問題,但偏偏又偽裝得極好。
蝴蝶本人就擁有一張十分精致的臉,他喜歡外表美麗奢靡、繁復華麗的物品,在收集傀儡時也是一樣。
想到這里,彌羊又恨恨地瞪了孔思明一眼。
彌羊道:“船只,神明, 天罰,創世,我大概會聯想到諾亞方舟一類的東西?”
副本隱藏的惡意正在一點一點揭露出來。祂沒有直視身前的青年,下垂的眼睫壓住湛藍色的眸。“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
直播畫面中的秦非已經替他們解了惑。
“他們故意的吧。”蕭霄嘆了口氣,“看,這不就帶人參觀來了?”
不是沒有能一次拿5顆以上彩球的房間,可那些房間的游戲難度都偏高,進去的玩家都還沒有出來。
應或的面色微變。黎明小隊那邊窸窸窣窣地商討了片刻,聞人黎明又跑過來,好聲好氣地詢問岑叁鴉:“左邊雖然沒有致命危險,但似乎是鬼打墻,右邊能走嗎?”
彌羊很奇異地被說服了:“……好像也有點道理?”
蕭霄擠上前去,林業緊隨其后。但他還是覺得副本十分仁慈。他們只會互相之間更加警惕。
聽見彌羊的話,他突然低聲弱氣地回答:“不會。”
之前看秦非鉆進帳篷,聞人只以為他是覺得外面太冷了,想進去躲風雪。杰克在與秦非相遇前, 一路都是打過來的, 他對這塊地圖的艱險程度有著清晰的認知。三途可以打保票,所有高階玩家都已經將秦非的特征和信息印在了腦袋里。
秦非拉起自己天藍色的裙擺,微笑著評價道:“這不是挺可愛的嗎,看你整天一口一個寶貝兒子,怎么還嫌棄起小姑娘了?”
玩家們站在門外,不可能看清棋子上刻的字,所以副本就直接把棋子具象化,懸掛在了墻壁上。大多數玩家都在休息,秦非半坐起來。
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真的誒,C1副本已經開了高級賽區了,C2副本還沒有。”找?
他怕不是又被小秦耍了?這個不太美妙的提示,讓所有人心里都一咯噔。可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點點按按,接著就見那三人仿佛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
怎么了?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奇形怪狀的歡呼聲層出不窮,如浪潮般迭起。
白色的墻上到處都是血,潑上去的,濺上去的,蔓延印染上去的。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猴子和鴨,是剛才在走廊上臨時組建起來的隊伍。秦非身旁,應或正在擦腦門上的汗,副本里實在太冷,汗留在頭上頭會結成冰殼。怒氣值高至臨界點?
這可是一款鋒利到不知道砍過多少人腦袋的刀!“不,不是在玩偶里面。”
峽谷中的雪怪的確比曾經出現在雪山上的要強很多, 無論是反應能力還是速度。在豬人的引領下,玩家們順著階梯一路向上。可他們根本不想過去啊!!
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
作者感言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