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這腰,這腿,這皮膚……”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
折騰了半晌。
只有鎮壓。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哈哈!哈哈哈!”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眾人面面相覷。“秦大佬。”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域。
“這腰,這腿,這皮膚……”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現在, 秦非做到了。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真是離奇!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為了方便新人菜鳥主播,F區所有可對外出租的房產,都可以在戶籍管理中心找到全息視頻資料。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
“老公!!”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作者感言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