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秦非一怔。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秦……老先生。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人呢?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
作者感言
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