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刀疤跟上來了。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孫守義腦瓜子里陰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愛信不信。”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
“哨子——”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村長:“……”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就快了!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作者感言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