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嗷!!”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E級直播大廳。
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秦非“唰”地放下布簾。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是那把匕首。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追逐倒計時:2分15秒32!】
……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作者感言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