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不是不可攻略。那是一座教堂。“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
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程松停住腳步,回頭。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成交。”周遭一片死寂。“對。”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
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直播間觀眾區。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這么倒霉!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作者感言
秦非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