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秦非問:“那他現在去哪兒了?”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噠、噠、噠。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呼——”
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可是……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不是吧。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
作者感言
這或許會令他們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