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神父神父神父……”

“我和我的隊友已經在物業找到了社區內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反而……有點舒服。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當然。”秦非道。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她似乎明悟了。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快……”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

門應聲而開。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也不是完全排斥他。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

蕭霄：“……”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