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毫不客氣地掀起半邊嘴角，送了彌羊一個嘲笑。

一分鐘以后，前方玻璃門傳來“滴”的刷卡聲。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玩家蝴蝶，您當前所屬的陣營為：白方！”只有秦非，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下步伐。

后面那一大段亂碼，十分鮮活地表達出了寶田先生無與倫比的憤怒。他伸手用力拔了拔，手中物品卻依舊牢牢停留在地面。“假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闖入雪山中，就會被山神當做主動獻祭的祭品，被永遠留在雪山里，再也不能離去。”

假如四個玩家真如那些人所說，一上樓后連聲音都未發出就消失不見了。

胸腔里的血腥氣味越來越重。林業：“……”

他的方向感在這座昏暗的礁石中已經完全喪失了。

秦非再一次伸手探向洞內。

他這輩子的運氣，在認識小秦以后都沒了。屬性面板中的任務提示也已刷新，顯示著任務完成。

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

彌羊：“？”這或許會令他們懷恨在心。

即便如此，這個雙馬尾小姑娘依舊沒有激起周圍玩家多大的興趣。看直播的玩家們這才恍然大悟。

“那可真是太好了！”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

秦非瞟了一眼電視機，里面正在呲啦呲啦地放著雪花。再說，秦非想讓黎明小隊當保鏢，聞人對此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定身符早在泳池房外，就已經被秦非偷偷貼在了老虎四人身上。

傀儡眨了眨眼。彌羊：淦！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秦非一直在旁邊發呆。

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

在秦非的視角下，他的頭頂浮著一行字。幕布中播放的, 正是秦非所在的泳池房。是谷梁。

系統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說著他右手虛虛一握，掌心中竟憑空出現一把唐刀。秦非的視線斜斜下移，落在手旁的雪面上。

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人群后方，谷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個死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

但去二層的人卻少了一半。看起來，地上的玩家一揮拳就能把他們打飛。起初三途被游戲名稱誤導，趁那鬼沒轉身看她，扭頭便朝身后跑。

這件事聽起來十分難辦，但事實上并沒有對秦非目前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烏蒙瞪了隊長一眼，換來對方一個無辜的眼神。透明的，帶著似有若無的腥臭氣。

都和副本的核心劇情沒有多少瓜葛。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穩住。”秦非按住彌羊的肩，低聲道，“這些蟲子的游動方向是固定的，不會朝我們這邊過來。”等到距離越來越近，秦非終于看清，那似乎是一個個孔洞。

蕭霄被熏得頭直發暈。秦非前幾次來到過渡空間時，觸目所及的不過是一片光禿禿的荒野，這次卻不盡然。菲菲公主十分苦中作樂地想。

紅白相間的粘稠物迸濺的一地，大象龐然如山的身軀緩緩倒下，將地板都震動了。

秦非并不急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背著手，站在解剖臺邊，靜靜觀賞著他掙扎的姿態。

光幕由暗轉亮的一瞬間，禮炮砰然作響，無數色彩鮮艷的彩色絲帶飄飛，引得周遭其他靈體紛紛側目。他覺得他們的路子走錯了。這樣的規則挾制了玩家之間的內斗，但同樣的，假如有怪物來襲，不能反擊的玩家就會變得很被動。

但秦非出現后，豬人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可是，規則游戲的系統藏起了其中四塊碎片。”污染源的聲音冷了幾分。攤子上賣什么的都有，各種食物，烤腸、炒面、漢堡，還有汽水飲料。

和創世號游輪整體的原木質風格不同，工作室里的所有裝飾全部都是純白色的。現在最大的難題，是如何馴化玩家？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