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人一邊前進,一邊拉扯出一個笑臉,和走廊上的玩家們打招呼。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
秦非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一次無心的挑釁,竟然摧毀了一位騙術老手的職業自信。相片中的樹林和奇怪的廟宇,足以證實,勘測員在雪山中的七日七夜并非夢魘。
聞人黎明被罵了,也只好苦哈哈地笑。此時此刻,有著這樣疑問的人并不止林業這幾人。
但這提議顯然沒法讓每個人都滿意。“……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樓梯前豎著牌子,寫著“貴賓區”三個字,樓梯很黑,上面也黑咕隆咚的。那雙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絲毫不遜色于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月色與美色渾然一體,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 都十足地令人著迷。
薛驚奇的眼珠子都快要粘在秦非身上了。“開播30分鐘內實時在線人數達到50W人,恭喜主播!”
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正在直播的畫面中,秦非從雕塑堆中躋身而出,走向了房間左側。片刻過后,三途道。
他沒有被鬼怪圍住,那些撞翻在地的鬼怪們東倒西歪地爬起來,看看秦非,又看看前面的大部隊,一時片刻間竟愣住了。
秦非:“我看出來的。”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
王明明家門口,那些引人注目的線索背后隱藏的所謂真相:
是一扇外觀上平平無奇的臥室門,木質門板,按壓式把手,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秦非在看見提示的第一時間便毫不猶豫地開了口: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王明明的媽媽:“你是要找那群今天剛來社區的旅客玩嗎?”
“這里門打不開,我們出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們一下?”鼻端彌漫的清香不知何時已然變成了濃厚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隨即,一股巨大到令人完全難以抵抗的推力從后背傳來!
神情僵硬,兩眼直勾勾望著前方的空氣,略顯渙散的目光中帶著濃重的驚疑不定。……
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對視一眼,呆呆地回答道:“可是今天不是才7月2號嗎?你的生日是后天。”
直到兩人同時沖到路口,他終于在黑暗中看清了秦非背后數目驚人的鬼。
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了。黑發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刁明鍥而不舍地追問。
“再說。”秦非漫不經心地用下巴勾了勾唯一一頂還沒被收起來的帳篷,“指引NPC還站在我們這邊呢。”林業乖乖點頭:“好,哥你一個人走夜路小心點。”
……莫非,這樓里還有別的玩家?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
其實彌羊本也就是沒過腦子地隨口一說,但被秦非如此一頓操作,弄得他像個笨蛋似的。昨天因為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拿了錯誤的地圖,精神污染就像是揮散不去的毒氣,一直不斷侵蝕著玩家們,讓他們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疲憊和眩暈。
在確定所有的游戲房都無法進入以后, 心里沒底的那部分玩家,開始在走廊上四處搭訕。青年皺了皺眉,琥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很快消散,不留痕跡。作為這樣的存在,高高在上的哈德賽先生何必為他們保留尊嚴呢?
污染源是怎么混到這個地步的?只要玩家死在泳池里,他們身上的彩球,就都是他們的了!
開膛手杰克的狀態豈止是不好!看著眼前這位公主大人絲毫不當一回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來氣。秦非停下腳步。
彌羊重新變回了兩腳著地的正常人,神情凝重地道:“要過去看看嗎?”——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我們得快點做好決定,否則可能就排不上號了。”彌羊道。
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的畫面: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這很奇怪,祂知道,祂的胸腔中并沒有心臟在跳動,可那種指尖和血管同時輕微顫栗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在豬人NPC說完“揭幕儀式正式開啟”這句話后, 他身后的大紅色幕布倏然墜地,露出一扇用鮮花和氣球扎成的拱門來。假如現在湖邊只有聞人黎明一個人,為了活命,他絕對一秒鐘都不會猶豫,沖上去就開始分割尸體。
綁著他手腕的繩子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刀刃根本割不斷,那人肯定覺察到了,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這是周莉在手機備忘錄中寫下的一行文字。
面色蒼白的青年喉間溢出壓制不住的喘息, 抬眸望向前方時,清透的淺色瞳孔中仿佛氤氳著一層水霧。10秒。眼前的人一身西裝整齊熨貼,內里的白色襯衫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
作者感言
視野內的景物驟然升高,烏蒙的腦后遭受一記重擊,瞬間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