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義莊管理守則】
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變異的東西???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戕害、傾軋、殺戮。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一聲悶響。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吱——”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秦非:“……”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可現在呢?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作者感言
薛驚奇和門外的其他玩家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跑進活動中心內, 神色警惕地望著其他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