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蕭霄:“噗。”“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門外空空如也。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秦非揚了揚眉。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他看向三途。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可現在呢?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蕭霄:???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污染源出現了。
“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在他花費15個積分在系統商城中購買它時,他的確并沒有想到,它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發揮如此巨大的作用。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8號心煩意亂。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作者感言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